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……阳光透过枝叶的大大小小的缝隙，在教室里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微风卷着夏日的热气，从敞开的木质窗户溜进来，轻轻翻动桌上的作业本。

课间铃声一响，李小乐就像离弦的箭，"嗖"地从座位上弹起来。他的运动鞋把地板磨出两道清晰的黑印，书包带子滑到肘弯处，整个人已经冲到了教室后门。

张明明合上数学书，慢条斯理地从铅笔盒里挑出最短的那支铅笔。他左手按住作业本，右手握着新买的卷笔刀，小臂肌肉随着削笔的动作轻轻起伏。窗户外的阳光在他整齐的短发上镀了层金边。

"让，让！"李小乐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。莫名其妙的他突然间使膝盖撞到桌角，整个人扑在张明明背上。铅笔"咔嚓"断了，断在了卷笔刀里，尖锐的铅芯在张明明虎口划开一道红痕。

李小乐的呼吸突然凝住了。他看着血珠从张明明手上冒出来，右手揪住自己的衣摆。张明明没说话，拉开抽屉抽出纸巾，手掌一翻按在伤口上。

"我……我去接水……"李小乐抓起水杯就往饮水机跑，两条腿像踩着风火轮。水接得太满，晃出来打湿了他的鞋尖。他顾不上擦，又翻出书包侧袋里的蓝手帕，那是他昨天偷偷洗干净准备还给张明明的。

张明明看着李小乐手忙脚乱的样子，把受伤的手平放在桌上。李小乐的手在发抖，但还是稳稳地用手帕包住了伤口，最后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。

上课铃响起时，李小乐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铅笔。他的指甲缝里沾了灰，额头上的汗珠滚到下巴上。张明明用没受伤的手递来一块橡皮："够了，先上课。"

阳光移到两个并排的课桌中间。李小乐偷偷把椅子往右挪了半尺，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张明明包着蓝手帕的左手。他刚要缩回来，却感觉对方的手掌在课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。

风渐渐停了，梧桐树的影子不再摇晃，静静罩在教室的窗台上，静静的。远处操场上传来体育老师的哨声……悠长而清晰。

（来源：创意写作国际班书院/作者：林二虎）

责任编辑：文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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